聂彬:“是。”

屋内只剩了他们二人。

段宁沉道:“咱们明天继续启程去隆宁,你现在要不要先躺床上休息一会儿?”

裴叙轻微点了下头。

段宁沉屁颠屁颠地把他抱到了床上,正欲替他解开衣带。手背覆上了冰凉,裴叙凉凉的声音传来,“你想干什么?”

段宁沉抬起头,见到他警觉的神情,直喊冤:“我可没动什么歪心思!我是看你腿脚不方便,这才来帮你忙的!”

他的第一句话就显得十分欲盖弥彰。

裴叙身上的冰冷不减。

段宁沉略微觉得心虚。因为他的确有部分想法是想揩个油。但他面上仍是维持了正义凛然的神情,一脸单纯地与裴叙对视——这恐怕是他一生中最正直的表情。

一般人见他这神态,恐怕就真要自我怀疑是自己误解了。

但裴叙最是会识人心,又怎会被他这点小伎俩给糊弄过去?

只是考虑他现在身份并非是大权在握的“四爷”,而是段宁沉眼中的青楼小倌。思量自己的目的,他还不至于因为这种小事与段宁沉翻脸。

他松开了段宁沉,别过了目光,淡淡地道:“我自己来就行,你出去。”

段宁沉一屁股坐到了床上,道:“我一路抱你,你都没有和我说一个谢字!”

裴叙微不可见地蹙了下眉,往里挪了挪,勉强道了声,“多谢。”

段宁沉哀怨,“我说一个‘谢’,你还真的就只说一个‘谢’!我以为你会说两个‘谢’!”

裴叙:“你到底想要做什么?”

段宁沉咧嘴一笑,“我想和你多说说话。”

裴叙眉心一跳,冷嘲道:“无聊。”

“多说说话就不无聊了呗。”段宁沉像是没有看见他浑身的抗拒似的,道,“你多少岁了?我明年二月就二十四了。”

裴叙眉心又狠狠地跳了跳,他对这魔头的年龄一点兴趣也没有,甚至想要将他赶出去。

他强行忍住了自己的脾气,耐着性子道:“二十三。”

“今年二十三吗?那你不是和我同年生的?你生辰是几月?”

“四月。”

“那我比你大两个月,你应该叫我一声哥哥。”

裴叙:“……”

看他脸色越来越黑,段宁沉识相地转移话题,“对了,你听说过轻岳教吗?”

裴叙冷漠,“没有。”

“你不是混江湖的,所以不知道。我们轻岳教在江湖上那是赫赫有名,无人不知无人不晓。我呢,就是轻岳教主!在外面,一报我的名号,保管大群大群的人闻风丧胆,落荒而逃!”段宁沉得意洋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