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呈微微一怔,将黑子置于棋盘居中位。
王颀想都不想,就近落下白子。
“二哥,你不想想?”王呈瞧着他片刻,若有似无地笑了笑:“还是瞧不起我这做弟弟的?”
“你知我并不擅长下棋这种东西。”王颀一脸无可奈何地说:“要不三弟让让我?”
“二哥说笑了,我哪能比得过二哥。”言罢,一粒黑子再次落下。
“三弟,明人不说暗话,景州太守可是三弟的门客?”一声脆响,白子毫不犹豫跟着。
“怎么,二哥有何事?”王呈踌躇了片刻,随意落下黑棋。
“放了方季。”王颀将白子扔回棋盒,示意自己停一招。
“二哥果然客气。那我岂不是胜之不武?”王呈却没有因为王颀让一招而丝毫客气。他重重落下黑子。
“三弟,看看此物。”王颀见王呈未接他的茬,不由眉头一蹙,双眸中透着狠厉。他从袖间掏出一物递与王呈。
王呈一见那物,眼神迅速闪现一丝慌乱,脸色也变了变。他抬起手,捏了捏下巴,幽幽道:“二哥不如也看看我手中之物如何?”
言罢,大手一摆,卢公公从里间走了出来,手里端着一锦盒,走到王颀跟前,打开盖子,王颀撇了一眼,心里一沉,面上却毫无波澜。
“哈哈。三弟真会开玩笑。”王颀拿起白子,手指使了使暗劲,白子遂的缺了一块,王颀将它下在棋盘边落位置。
“二哥这下棋手法可真是别致。”王呈冷哼一声,带着些不屑,轻轻落下黑子。与那残缺一子遥遥相望。
王颀心道,我根本不会!故意羞辱我,我岂能不知?
这些年,他的心思都用在实处,可没这个闲情逸致研究这个。即使那日在待君亭所弹之曲,也是苦练月余的成果,索性自己有些天赋才没露馅。
“是吗?我很多方面都很别致,三弟可否试试?”不等王呈答话,王颀伸出右手,捏住了王呈细瘦的手腕。
王呈瞬间觉得自己手腕一阵酥麻,整条手臂都失去了知觉。
“你!”王呈抖着唇角,“你想在我的地盘动粗?”
“不不不,你对二哥动文,二哥不才,动手也是礼尚往来吗。”王颀手指一勾,一声脆响,王呈半个身子歪倒在棋盘上,棋子掉落一地。
就在此时,卢公公脸色陡然急转,他扬起手中的拂尘,直逼王颀面门,王颀左手一挥,拂尘被吹的散开。震的卢公公退后一步,胸中闷痛。
但王颀也并未讨到便宜,他的衣裳被拂尘尾扫到,衣袖撕裂了一条缝。
“卢公公不能尽人事,想让我成断袖不成?”王颀讪笑道,遂地甩开王呈,理了理袖口。
“老奴该死,冒犯了殿下。但,谁敢对我家主子无礼,老奴拼了这条老命便也要试上一试!”卢公公躬身道。
“倒是条好狗。”王颀一掌朝卢公公劈来,用了足足八成功力。
卢公公迅速闪身,转眼之间,拂尘轻飘飘掷出,看似毫无杀伤性,王颀迅速收掌,一个冷不及防,差点步伐不稳。
忽然一个白色身影掠过,一掌似奔雷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向卢公公胸口。
卢公公抬手格挡,奈何对方内力过于深厚,卢公公一个后翻,没站稳,重重撞于书架上,书籍落了一地。
“子风啊,你来的正是时候。”
“属下来晚了……”
“哼,二哥在我正阳宫大闹一通,伤我以及我的仆人,难道没有王法了?”王呈话未落音,几枚袖箭齐发,电光石火间,连子风一个疾掠,衣袖一扫,袖箭纷纷掉落在地。
“三殿下,您的袖箭从何得来?”连子风捡起地上的断箭瞧了瞧,若有所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