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高的德兴楼楼上楼下挤满了人,林敬仪懒得再上去,他们随着人流而动,慕容琬手里拿着一堆灯笼,笑颜如花轻快无比。这里不是京中,可以暂时做一个没有束缚的“天真少女”了。
一恍神间,林敬仪看见前面有一个人很像乔青,他想问阿巧是不是,可是周围尽是陌生的欢笑面孔,没有阿巧和慕容琬,更没有了乔青。
他心里说不清的失落,自己朝前走,偶尔驻足观看,然后阿巧和慕容琬回转来找他。
今夜过得开心极了,热闹久久不散,夜深不便归去,回到那家客栈,订的两间上房,各自沐浴后本该歇息,大家却仍未困。慕容琬在房内,林敬仪在门口略站了站,凭栏眺望,河上天上都有人放灯,灯上总是寄托了人的美好心愿的。这么一低头,天井处是阿巧和一个相熟身影在说什么话。
阿巧若有所感一抬头看见他在那里,旁边的人跟着望上来,他立刻转身,背靠栏杆,像落荒而逃。
阿巧上来了,在暗沉沉的光晕中开口,“他现在做贩茶的生意,小打小闹的,正巧赶上灯节了,给家人买些礼物。”
林敬仪低头盯着鞋面,神色未明。
“你要见见吗?”
“不了。”林敬仪摇头,要回房了。
后来慕容琬出来,阿巧还在门前没走,她问:“怎么了,进去一声不吭的?他好久不曾这样了。”阿巧一指下头,坐着个看不清面貌的人影,她不解道:“这是谁?”
“孩儿他爹。”
“......”
......房内,林敬仪侧躺在床上,双目望着未关的窗出神,慕容琬走近,低声道:“难得有缘,就见一见吧。今日你不是你,我不是我。我很开心,你也开心一些好不好?”
慕容琬没等他答话,吹灯出去了。
过了没多久,再进来一人,门从外关上。
“我、我是乔青。”来人紧张到结巴,一个在门边站着,一个在床上躺着,暌违数月,以为此生不会再相见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