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婉眉道:“郡王愁什么,便是那边送了再多东西,跟郡王有什么gān系?不过是家里怕我委屈,送来给我撑腰罢了。”
这是早先商议的说辞,真要有人拿这事儿做文章,唐婉眉便认头。当然不是指望着瞒过众人,而是给外界一个说法。端郡王到底是皇帝亲儿子,生母又是温妃,为着一点子银钱,皇帝顶多责罚一番,不至于伤筋动骨。
端郡王一向喜欢唐婉眉聪明识趣,与她说话,总是很贴心顺畅。这时情绪舒展了一些,但还是忧心:“你们那个飞仙镇,名头不小,尤其是那个仙女庙……”
唐婉眉垂下眼:“早前就把收尾收拾gān净了,不说天衣无缝,却也很难查实。郡王说的那个‘姚文石’,到任才多久,哪里那么容易查得出来。”
“所以才说蹊跷啊!肯定有人在暗中动手脚。”端郡王也不是傻子。
唐婉眉送走了端郡王,平静的面色沉郁下来。
别看她在郡王面前表现的镇定,可实际上,她手心儿里早已被冷汗浸湿。
端郡王不知,她却很清楚,他们唐家跟前朝有关。早年她野心勃勃,先斩后奏,惹怒了家里,若非还要入端郡王府的门,只怕将一辈子守在祠堂青灯古佛。她也怨,也恨,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,她想富贵荣华哪里错了?若家里早告知她内情,她怎么可能去谋这一步?同时她又很怕,尤其是现在,怕的浑身发冷。
若仅仅是查端郡王和商人勾连、包揽讼词、谋取私利等等,都不怕,就怕查出唐家娄家根底。
再者,端郡王提到仙女庙。
她知道他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