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夫说了,席庸是忧虑过甚、肝火过旺,又一时急怒,这才气血上涌流鼻血。说白了,看着凶险,实则没什么大碍。等席庸醒了,觉得脑子清明多了,好似也不那么痛了。大夫便说是先前吃的药起了效果,淤血散开了,情况在好转。
席庸那一磕,后遗症看着吓人,但大夫早就说了,淤血不大,吃着药,一两个月就能好。
病好了,可席庸日子更煎熬了。
没辙,只能到处打听那药铺老板的去向,又焦灼的跟茂丞商议对策。最坏的决定也想好了,准备了几样珍藏的好东西,银子也没少备,打算有个万一好跟京城那边求条出路。
巡抚那边自然也没闲着,既然有心要动手,当然越利落越好。
早先送往京城的折子是加急,朝廷的回复也很快。
当听闻来人身份,巡抚面色微变,不待对方进城,已急忙命备轿,赶往城外去迎候。在城门口,跟骑马的总督遇上了。
两人站在城门外,已经能看到远处官道上渐渐清晰的队伍。
双方只是寒暄了两句,并未多说,着实被皇帝的反应打了个措手不及。
桂宁县这边的案子,尽管早知定会呈到御案,但重视的程度仍旧出乎意料。皇帝不仅快速批复了,且还下达了圣旨,他两人正是得知传旨官快要到达才急忙赶来迎候。且这位传旨官身份也特殊,并非朝中官员,而是内监杜梁。
不多时,队伍到达城门口,从马车上下来个四十来岁面白无须的内监。
此人正是杜梁,乃是乾清宫副总管太监,官秩五品。
乾清宫乃是皇帝日常处理事务的地方,也是皇帝的寝宫,能在这里当值,自然不同一般。乾清宫的总管太监是李来禄,是自小服侍皇帝的老人儿,如今虽担着总管之职,但已是半荣养状态,事务多由杜梁料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