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楼下传来喧闹,桌椅翻倒,夹杂着女人的哭喊。
几人从房里出来,走到楼梯口声音更清晰。
哭喊的女人是潘氏,一边哭一边辩解:“这日子没法儿过了,不用你动手,给我跟绳子,我自己吊死了gān净!”
“哎哟娘子啊,气性怎么这样大,夫妻间哪能不拌嘴呢,寻死可不值当。”已有街坊邻居前来劝架,女的劝潘氏,男人们拦着包大贵。
包大贵满头火气,可见着这么多邻居,只能将手里凳子丢在地上,尤不解气的骂了一句:“晦气娘们儿!”
“什么事值得这样大的火气?消消气,女人嘛,骂几句就行,你娘子这样好,舍得动手打啊。”
包大贵脸上青白jiāo加,最终只憋出一句:“她只知花钱,不知挣钱难,我攒点儿银子容易嘛,她一会儿要衣裳,一会儿要首饰,还敢跟我歪缠,打一顿才能消停!”
“就这么点儿小事,何必呢。咱们镇子上谁不羡慕你娘子,都知道包掌柜最会疼人,平日里娘子身上的衣裳首饰,哪一样不是包掌柜给张罗的。可见不是心疼银子,必然是最近有事儿闹心,存了火气。”这是街上老人儿,句句都是往好里说。
包大贵抹了一把脸,似被劝动了一般,脸上现出愧色:“是我一时糊涂,喝了两杯酒闹起脾气,让各位街坊邻居看笑话了。”说着又朝潘氏陪个不是:“好娘子,你别跟我一般见识,这回是我不对。”
潘氏低着头,也收了眼泪:“是我不懂事。”
夫妻俩这就算和解了。
其他人说笑两句,便各自散了。
包大贵待得人走完了,冷眼扫了潘氏:“跟我进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