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花是昨日从五梅道观采回来了,问客栈要了个花瓶插起来,将素淡的房间妆点出几分雅致。闻寂雪带有好酒,弄来个小火炉,不仅喝热水方便,能取暖,闲暇时还能温酒小酌。
当然,穆清彦最早提议弄小火炉是为吃火锅。
棋盘就窗摆着,闻寂雪是个不怕冷的,而穆清彦怀里抱着手炉,旁边又有小火炉,倒也丝毫不冷,开着窗通风才觉舒坦。
方才又输了一局,他这才中场休息。
只见那廖子安脸上没有明显喜色,倒也没有太愁苦,正欲进客栈,似看见了熟人,招呼了一声。
对方是刚抵达镇子的一个车队,前后四辆车,满满堆着麻袋,也不知是什么货物。领头的是个青年,罩着灰毛斗篷,进入镇子似乎并没有停下的打算,遇上廖子安更是意外,因此当听见廖子安的招呼,脸上难掩惊讶。
“廖兄弟?”
“刘兄,真想不到又遇上了。”廖子安笑了笑,却因长辈出事,笑容很勉qiáng,脸色也显出憔悴疲惫。
“你这是……可是出什么事了?”对方问道。
廖子安眼眶泛红:“不瞒刘兄,是家父和二叔出了事。”
廖子安将遭遇说了。
青年眉头挑动,面色沉凝:“竟有这等事?真是大胆狂徒!廖兄弟,还望节哀。”说着叹口气,回头吩咐随从几句,转而跟廖子安说道:“你我难得遇上,今晚我便在镇上歇一晚,你我好生喝一杯。”
若是已回了家乡,势必要操办丧事,廖子安是绝对不能饮酒的。可如今在外,他一人顶着压力和悲痛,举目无亲,好不容易遇上个熟人,实在忍不住倾诉,也想借此大醉一场。
穆清彦耳力好,楼下客栈门口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