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现在没有动手的力气, 捂住伤口,语气寒如秋风落雪:“你说必须就必须?宁师弟, 我是你师兄, 你可知何为尊卑礼仪?”
如今天色渐暗, 山风徐徐,悠扬冷风从山间chuī起,拂过林星夜沾血的指间,带起一阵凉意。
他身上的伤口往外冒血, 按都按不住, 雪衣上落梅点点, 墨发被夜风chuī得微微扬起, 桃花目里漾着波光,表情一如既往冷漠, 似丝毫都感受不到痛, 有一种冰冷倔qiáng得惊人的美感。
林星夜的皮相自带清冷气质, 极为唬人, 他这样冷冷斥责,要是平时, 说不定宁隋真会顺了他的意思。
可现在不会。
宁隋沉着脸面无表情, 往林星夜走去, 看着他师兄脆弱的样子,心想:【师兄又来了,他每次要让我顺着他意思时,都会用粘腻的眼神看着我,又不说他的实际意图,只说他是师兄,便暗示我事事顺着他。】
林星夜听完此话,紧了紧袖子,他哪里是在暗示宁隋顺着他?他分明是在叱责、警告宁隋而已。
林星夜自有傲气,还不会落魄到要暗示人顺着他意思的地步,要是平时听了宁隋这种话,他早羞气得别开头,一眼都不看宁隋了。
可现在……他若再不坚持,只怕真会落到宁隋手里。
宁隋那般龌龊,他落到他手里,能讨得了好吗?
林星夜忍住心中惧意,冷冷地盯着宁隋:“我说的你没听见?我并无大碍,你不许过来。”
他说的极为qiáng硬,可也掩盖不了现在他是qiáng弩之末的事实。
宁隋满眼都是他师兄的血,一言不发,并没那么好说话,也大胆地回视他师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