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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说到这里,睢宁就有点儿蔫:“还在做。我请教了不少农户还有一些经验丰富的老人家,已经有了大概的章程,就只是细节问题上,还要再琢磨琢磨。”

清瑾点点头:“快一点,马上就要到春耕的时节,要赶在春耕之前,把农桑改制的章程拿出来。”

“嗯。”睢宁点点头:“我明天再去一趟,再赶一赶应该是可以的。”

跟着清瑾历练了这么长时间,小姑娘也有了自己的想法,农桑改制是她跟着清瑾在田地里的时候,偶然间跟着农户们聊天的时候说起来的,回来以后有跟清瑾聊过几句,只是一个想法而已,想说给清瑾听一听,好让清瑾知道,她这段时间都没有跟着白跑,还是有一定收获的。

转头第二天,清瑾就让她拟定一个章程出来,还说这个改制可能会影响民生,如果做的好,是一项能利民于千秋万代的大项目,睢宁听完以后就激动了,本来只是一个自己的小想法,忽然被大祭司这么肯定,顿时就有了干劲,现在已经完成了大半,原本只是朦朦胧胧要做点儿什么,现在也已经有了准确的想法。

而且,睢宁知道,如果她把这个做成了,那就可以递到楚昭帝的面前,就是一项功绩,甚至不需要楚昭帝承认,只要她做成了,天下百姓就会承认,且在朝中她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势力团体,只要稍微推波助澜,就足够她再向前一步。

楚昭帝的身体也是反反复复时好时坏,睢宁走的路子是闷声干大事,虽然如今住在宫外,但为了体现孝道还是时常到宫里来看看楚昭帝,也会带一点儿新鲜的小玩意儿逗病榻上的人开心,若是不知内情者,恐怕是真的会以为这是一副父慈子孝的温馨场景,只可惜,楚昭帝心里想的是什么,睢宁不想知道,她心里看着这个已经垂垂老矣的老人家,心里竟然有一丝丝的畅快。

他快要死了,可临死之前,竟然只有自己这个最恨他的人,留在他身边,陪着他照顾他,真想看看他知道真相时的样子,这么一想,睢宁就觉得心里有点儿畅快。

只是今天楚昭帝的脾气明显不好,大总管端了药碗还没上前,就被他一把挥洒在地:“喝什么药,不都盼着朕去死,何必假惺惺的做样子!”

大总管匆忙跪地,看着地上一片片的碎瓷片,睢宁拎着裙角走了进去,自己蹲下来一片片捡起了地上的碎瓷片,一旁跪着的大总管见状,赶紧要拦着:“哎呦,公主当心扎了手。”

睢宁笑了笑:“总管快些起来吧,父皇还等着药,劳烦总管再去煎一碗来。”

柔声浅语温顺又乖巧的模样,让人如沐春风,方才还在发脾气的楚昭帝,见她来了,也敛了脸上的怒意,对睢宁招招手:“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?”

“阿宁不是每日都有空吗?”调皮地一笑,带着几许的忧心:“阿宁要是不来,父皇就又不肯好好喝药,都没人敢劝了。”

“父皇还当你是在外面玩疯了,怎么还舍得进宫来看看这老人家。”

“这不是担心父皇的身体嘛。”睢宁莞尔一笑:“也怕父皇在宫里闷,来陪父皇说说话。父皇今日为何这么大的脾气,怪吓人的。”

“要是都像阿宁这么听话又乖巧,朕哪里会生气。”楚昭帝并没有说太多,但就这一句话,睢宁就已经知道是什么意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