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在——外面。”安嘉人那端的声音听起来却不像在外面
利苏年扫了一眼墙上的钟,已经快一点了,妻子深夜不返家,对一个男人来说算不算正常:“什么时候回来?”
“嗯——”安嘉人沉默了一下,“等一下就回去。”
“你在哪里?”
“在我的房子里。”
我的房子里。利苏年回味了一下这句话:“噢。”他自己都觉得这一声“噢”意味深长,但还是忍耐着情绪,“你在哪里?我去接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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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嘉人名下的资产不少,其中包括好几处房产。
如果利苏年对这些身外之物上心,他会知道,他虽然不缺钱,但娶了她,也算是锦上添花。她醉心于画画的那几年,其实并未靠自己的兴趣爱好挣到什么大钱,但她比其他人更幸运的是,她有一个富豪父亲,而那让她过了三十年衣食无忧的生活。
安嘉人此刻便在其中一处房子里。房子许久无人清洁,她花了一些时间才能安然坐下。她对着偌大的空间想,在这里她可以找点事做,比如画画。或者考虑把娘家地下室的那些东西都搬来这里——她的画需要一个家,她的心也需要一个可以安放的地方。
而不是留在那个和利苏年共同的家里,像个等待丈夫归来的失意妇人,无趣无聊无味。
当接到利苏年的电话,她觉得自己的心得到了抚慰:“天佑一路。”又觉得自己深夜离家,像叛逆的少女,“我自己回去也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