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
长公主宠夫日常 雏耳 1621 字 2024-03-16

她堂堂大宋嫡长公主,有朝一日竟沦落至胡人掌心玩物,可转念再想,她记忆中平生从未穿过胡服,与面前胡人更是素未谋面。

“宋时矜——”

惶恐思量间,一道凛冽的怒吼从身后传来,带着冬日里的刺骨寒意,她莫名觉得熟悉,浑身像解开了封禁,回身看去。倏地狂风大作,雾色渐浓,她没忍住上前两步,倏地脚下一沉。

京城内的纷扬大雪已绵延下了两三日,今日终于停歇,还隐隐露出细碎暖阳。

殿内的炭火盆炸出“啪”的声响,小杌子上的宫女云霄赶紧抬眼看榻上午憩的宋时矜。

她半睁着眼睛望着窗边精巧的琉璃香炉,侧身靠在榻上,手指绞着狐毛绒毯,鬓角汗津津的,整个人好似刚过了水。

“殿下醒了。”云霄放下针线篮子起身迎过去。

宋时矜尚未彻底清醒,脑海中嗡嗡作响,仿佛还沉浸在午憩时的那小截梦境中。

嗓音沙哑,下意识作答:“几时了?”

“刚过申时,该起了,再不起待会儿宫宴可就迟了。”云霄扶着宋时矜的胳膊将人撑起来,俯身为她穿好鞋子,“备了热水,殿下先沐浴吧。”

宋时矜按了按眼窝,行动迟钝地入了净房。

被温热的水包围,宋时矜才觉得浑身舒坦不少,水汽氤氲间,她缓缓闭上眼。

那段记忆渐渐散去变成一个点,宋时矜藏在水底的手指倏然捏紧,那画面终是变得模糊。

宋时矜记不住梦已成习惯。

就仿佛是刚才那令她极其不适的画面,也因梦魇清醒后忽然忘却,有种分明知道自己做了梦,却说不上是什么的挫败。

“殿下脸色不好,哪里不舒服吗?”

她没应声,只懒懒地往后靠了靠,将肩头没入水中。

云霄在香炉内加了香料,目光落在闭眼的宋时矜身上。

思量片刻,云霄过去半蹲在她身侧:“殿下是在想容将军吗?”

“什么?”宋时矜听见容铖的名字,顷刻回神。

云霄挽起袖口动作轻柔的捏着宋时矜的肩膀,低声道:“虽说京中纷传容将军的婚事,但容家未作声,这事终究还是没影儿的,殿下也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
宋时矜听她提起,这才啊了声,而后垂眸一言不发。

如若不是云霄说明此事,宋时矜都快要忘记,她的心上人、大宋镇北将军容铖的姻亲传闻。

云霄见她这般,便也知她不想接话,垂眸认真的给她揉着肩窝。

平素宋时矜最喜云霄给她按/揉,可今日不知怎的,这动作叫她无端厌恶,一阵鸡皮疙瘩从后背冒起,偏过身子躲开云霄的手。

又泡了一阵,宋时矜起身穿衣时连连打了好几个呵欠。

云霄轻笑:“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昨夜一宿没睡呢。”

“可不是。”宋时矜撇嘴。

殿内暖意融融,宋时矜沐浴后穿了件梨花刺绣白长裙,肩头略显单薄。

云霄朝屏风外招手,抬着四方漆盘的粉衣宫女们有条不紊的进殿。

出了净房,宋时矜在铜镜前落座后兀自出神。

看着云霄熟稔的绞发动作,宋时矜莫名抬手抚向鬓角边,指腹轻轻蹭了蹭。

低垂下眸,又想起些别的事。

今日是除夕,昨儿是宋时矜生辰,尚在先帝丧期,她不愿大肆铺张,便只在皇后宫中行了简单仪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