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来得还真巧。”梁绯絮拿起梁婧的肉乎乎的手,做着假动作逗她笑,“婧儿刚醒。”
“六姐,让我抱抱婧儿吧。”梁缨张手,梁轻鸢小心地将怀里的女儿给了她。“婧儿会喊人了么?”
“哪儿有那么快,你比我还急。”
梁缨张着嘴,夸张地作出嘴型,“婧儿,来,喊一声,姨,娘。”
这几日没去看梁缨,但她也知道元千霄来都城的事。梁绯絮看着此时专注逗人的梁缨开口,“过几日,我出嫁,月底便是你。”
“嗯。”梁缨愣了一下,伸手将梁婧交给梁轻鸢,不自在地垂眸道:“我知道。”
梁轻鸢温婉地笑道:“可是你不知道另一件事。”
“什么事?”梁缨问,满脸疑惑,看起来是真不晓得。
抬手指向东方,梁绯絮正色道:“淮越国一直没同我们签订盟约,这可不是好事。”
“什么!”梁缨顿觉自己被欺骗了,火气一起,她的双眸霎时雪亮,“他没同意?”
“千真万确,昨日我听父皇说的。”梁绯絮偏头回忆,装模作样道:“我记得淮越国新任的君主来了,他说见着你才决定要不要签盟约。
对上她看戏的眼神,梁缨当即板起脸,不悦道:“我不舒服,先回宫了,隔日再来。”她说完,逃也似的走了。
站在原地的两人相视一笑,“我打赌,她月底的亲事飞了。”
“好巧,我也这么觉得。”
*
直到出嫁前一天,她跟魏栖也没见过面,跟说好了似的,然而实际上是心有灵犀。思念还真会让人害病,这大概是她与他最后的分离了,以后能天天见面。
天天见面,应该不会腻了吧?
没喜欢上人的时候,她印象里的夫妻是父皇和母妃那样的,两个人总见不腻,恨不得时时刻刻粘在一处,甚至还嫌弃她是多余的。
她有时会想,天天对着一个人真的不会看腻么?
不过很快,事实会告诉他,天天对着一个人到底会不会腻。
清晨,灵素宫里吵闹地很,每一处都在布置,挂红绸带,贴囍字。为平心头慌乱,梁绯絮进了书房,取下毫笔开始练字,一笔一划,规规矩矩地写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