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哐当”,几人一走,房内寂静无声,黑沉沉的,王昼躺下后望着床顶沉思。
他喜欢曹佳丽?喜欢么?
他是带着目的接近她的,与其他人不同,而她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,之前那些事便不说了,她将他带回曹府后可没少打他,若非他功夫好,下场便跟那些文弱书生一般。
对,她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,而男人对于自己的第一个女人总会念念不忘,最终化为心底不可碰触的一部分。
曹居令倒了,她什么下场,魏栖说过。
罢了罢了。他们谁也不欠谁,只是相遇在一个不恰当的时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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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着魏栖点灯的背影,梁绯絮默了片刻,等他放下火折子才问,“你有一句话还没回答我。”
“你看吧。”魏栖拿出一本厚厚的账簿交给她。
“这是曹居令说的账簿?”她接过后一页页翻着,纸张已泛黄,上头的字迹倒是不模糊。看了一半有余,她不懂赋税理不出什么线索,只觉曹居令收得太多,上交朝廷太少,确实是件怪事。
礼州并不富裕,地方所需哪儿用得着二十万两。
然而翻到后几页时,有个名字出现得相当频繁,只去不回。曹居令将这么一大笔钱给他是图什么。公z号:半#夏%甜*酥
“姜愁是谁?”
魏栖抬头,沉吟许久,淡淡道:“你认识。”
“我认识?”梁绯絮垂眸思索。她认识的人并不多,且大多是宫里的。然而魏栖如此说,那姜愁必然是自己熟悉之人,而在她熟悉的人里头,她只能想到一个。
他曾是父皇身侧最得宠的太监。对了,只有他。有他的庇佑,曹居令才敢在礼州肆无忌惮。
“是仇公公?”
魏栖点点头,走了几步撩起衣摆坐上床榻,“嗯。”
“……”她拿着账簿行至他身前,总觉得他在等她继续问下去,“你如何知道是他?”
僵硬地扯起嘴角,他直直看她,许久才开口,“你或许不知道,我还有另一个身份。”
“什么身份?”她身子一矮在他身畔坐下。
“仇末的干儿子。”他说话时并未看他,呆呆地望着一处。
“……”梁绯絮震了一下,险些拿不住手中的账簿,他怎么成了仇末的干儿子。前世十二岁那年,是仇末害她失忆。
可他却是仇末的干儿子,这便是造化弄人么。
他缓缓侧过头来,轻声问:“你不信?”
“不。”她摇摇头,出口的声音有些虚无,“是太惊讶了,缘分还真不可捉摸。”合上账簿,她仰头瞧他,“你为何要认他做干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