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衙。
“刘老汉,你可千万要忍住,真冲进去了不仅救不出你女儿还会赔上你。”
“今日这案子什么结果我都不用猜。”
“唉。”
临近开堂,府衙门口围了一群人,依旧是上了年纪的人多,而这群人似乎都围着一年纪大的老人,老人身形干瘦,白发苍苍,穿得也破旧。
古怪。梁绯絮与魏栖对望一眼,他护着她挤进人群前头。公堂里还未来人,一片空旷,上方高挂着一块四方牌匾。
明镜高悬。
没一会儿,两队衙役进入公堂,手拿水火棍不停地打着地面,“哒哒哒……”
“升堂……”
终于,在一群窃窃私语中,梁绯絮见到了传说中的礼州知府曹居令,他长得平平无奇没什么记忆点,走路的姿势倒是新奇,两手摆动的幅度略大,头上乌纱帽似乎并不稳,有些晃荡。
曹居令坐下后当即一拍惊堂木,“来人,将犯人董彬刘慧儿押上来。”
随后,两穿着囚服的人被衙役带了进去,男人身上伤痕累累,囚服上的血迹已干涸成暗褐色,姑娘身上穿着一件干净发黄的囚服,面上满是污垢,十指还肿着。
“慧儿!”刘老汉一见女儿弄得如此模样哪里还忍得住,当即便想往前冲,周围几人见状赶忙拉住他。
此情此景,梁绯絮不由拉紧了魏栖的衣袖。前世孟苟虽将她关在冷宫里,却也偶尔让父皇见一见她,但又不准他们父女俩说话,这刘老汉的模样跟父皇见她时一模一样。
“怎么了?”魏栖察觉到身侧之人的情绪忙问。
“没怎么。”她摇摇头,想起今世父皇说的那句话,心头压抑渐渐散开。
“肃静!”曹居令再拍惊堂木,厉声道:“董彬刘慧儿,钱府管家西门展状告你二人害死钱府老爷钱旺来一事,你们俩可认罪?”
两人仰头异口同声道:“不认。”
“好一个不认,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。”曹居令冷哼一声,“来人,将金桂娘与西门展带上来。”
这时,人群里走出个年方三十的妇人,身材姣好玉肢修长,穿着一身素服也难掩风韵,她垂着脸,眼睛红通通的,想来是刚哭过。
“民妇金桂娘,见过知府大人。”金桂娘在堂中跪下,垂泪哽咽道,“这两人联手杀害我家老爷,还请大人为我夫讨回公道。”
“草民西门展,见过知府大人。”西门展是个三十出头的男子,着一袭文雅的青衫,长得也斯文,他撩起袍子跪在了金桂娘身侧。
曹居令问道:“你二人便将当晚之事详细说说。”
“是。”西门展仰头,口齿清晰道:“大人请容草民先说说这二人的关系,董彬原是钱府的小厮,因着手脚不干净被老爷赶出钱府,之后便在家务农,而刘慧儿是夫人的丫鬟,这两人早有私情,董彬被辞后曾数次翻墙来找她。”
金桂娘接着道:“老爷近日身子不大好,夜里需人照顾。那晚,民妇头疼便去了隔壁厢房歇息,是刘慧儿与另一丫鬟小翠在房内伺候老爷。夜深,谁也未察觉董彬进了钱府,后来家丁听得屋内有声儿便闯了进去,谁知,老爷,老爷竟死在了榻上。”她说罢便开始哭,哭得泣不成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