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孟苟是火坑,可魏栖也不见得是什么好坑。朕倒是有些后悔将他赐给你三月了,原本想着你能看清他的为人及时收手,结果你还越陷越深了。”一想是自己造成今日这局面,梁钊大感失策。
“他就是好。”梁绯絮抬头,一字一字说得犹如从牙间挤出来的一般,“儿臣不后悔向父皇讨了他。”
强压心头不快,梁钊正襟严肃道:“你是不是真那么喜欢魏栖?”
“是,儿臣喜欢他,非他不嫁。”她说得坚决。
“你……”梁钊默了会儿,无力扶额道:“行行行,等朕考较考较他,看他配不配得上你。”
“当真?”她激动地一把抓住了梁钊的手,抓得紧紧的。
“不害臊。”梁钊无奈又宠溺地看了眼满脸急切的宝贝女儿,语气不善道:“朕没同意啊,只是考较他而已,你别高兴太早。”
“那儿臣也高兴。”
*
晚膳过后,夜幕已落下,幕布里点缀着少许繁星。
迈着焦躁的步伐走出太极宫,梁绯絮跨下台阶便朝左侧去,心思一转,怎么想都不甘心,她又折道去了司礼监。
快两日了,她非要弄清楚他这两日在忙什么,消失地渺无音讯。
绕过大片宫殿,顺着夜色远远看去,司礼监里还亮着灯。他一定在。
“你们在这儿等着,本宫自己进去。”
“是。”随行的两侍女低头应道。
守门太监见梁绯絮过来赶忙下跪行礼,“奴才……”两人话还没说完,面前的人已经进去了。
“公主火气这么大?”
“快闭嘴,看门要有看门的样子。”
“嘭”,梁绯絮压着满腔怒火推开紧闭的房门,屋内只点了两盏灯,光线昏暗。
她以为魏栖在处理司礼监的繁琐事务才不回灵素宫,结果他在这儿喝酒,他居然在这儿喝酒?
屋内酒气熏天,空气中满是呛人的味道,她本身也不怎么喜欢喝酒,一闻这味便皱起了眉头。
“魏栖。”她站在房门口重重喊了一声,然而魏栖并没有看她,依旧自顾自喝着。这般模样像极了醉生梦死的酒鬼,哪里还有平日的冷静从容。
他颓废地伏在书案上,衣衫凌乱,周围全是大小不一的酒瓶子,东倒西歪,有空的,也有满的,酒水在地上洒了一大片。
“别喝了!”梁绯絮快步走到案前,在魏栖抬手灌酒时按住了他的手,“再这么喝下去,你的身体哪里受的了。”
“不用你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