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废话,她开门见山道:“儿臣以为,兵权在自己手里比在别人那儿强。”
梁钊脸色一变,随即一把按住她的手,“你听到了什么风声?”
“儿臣只是这么一想。”她顿了一刻继续道:“劲武国虽与我们天巽国百年交好,可谁能保证每任继位者都不曾有过其他想法。防人之心不可无不是么。”
“这些话是你自个儿想的?”梁钊侧脸。
“不全是,儿臣昨晚做了一个梦,梦里,劲武国与邻国合力吞并了我们天巽国,父皇被抓,儿臣……”她眼前浮现着自己被困在劲武国的日子,鼻尖酸地厉害,声音便跟着哽咽了。
梁钊起身拍了拍她的手,安慰道:“傻女儿,梦中之事不可信。”他近日确实在考虑收回兵权之事。
“儿臣觉得父皇若是留一手,日后万一如何也能有所应对,两国的关系不一定非要结亲巩固。”她想起那不守信用的淮越王便补了一句,“与我们天巽国相邻的几个小国,是否让他们送个皇子过来做质子?”
“此事朕会考虑,你且下去吧。”梁钊并不愿梁绯絮接触这些事,她该无忧无虑地长大。他原本不信元帝会破坏盟约,可有句古话说得好。
世上没有绝对的事。
“是。”她福身后转身。
梁钊忽地叫住了她,“絮儿,你当真喜欢魏栖?”
她回身,挑眉道:“父皇自己猜。”
*
昨日一整天,孟苟没靠近灵素宫也没找她施展缠人大法,梁绯絮还以为自己那招成功逼退了他,结果第二天一早,孟苟和花都到了。
辰时初,梁绯絮一踏出大门便被大束的梅花盈满视线,冷意一来,她下意识打了个喷嚏。
“阿切!”
孟苟见状连忙收起梅花往后退了两步,俊俏的面上微微泛红,“公主着凉了?要不要找太医瞧瞧?”
“这梅花是路上摘的吧,二皇子住在宫里便是客,未经主人允许擅自动用物品可是大忌。”梁绯絮拧眉不悦,心头那股子厌恶一波接一波地涌,他还是来了。
柳色在一旁看戏得起劲,从不见公主对人这般尖酸刻薄。
孟苟摸着脑袋尴尬道:“是我唐突,我下次摘花前一定先请示皇上。”他说罢将手中的梅花往前一递,“送给你。”
她扯着嘴角讥笑道:“二皇子如此喜欢摘花,想来不是什么惜花之人,对人也一样吧?”
“公主这话是何意思?你讨厌我。”孟苟不解地垂下眼帘,小声道:“我究竟怎么做才能让公主开心?”
梁绯絮冷冷一笑,言语中满是尖锐的恨意,“你给自己一刀。”
“……”孟苟呆住。
*
拜孟苟所赐,围棋课上梁绯絮下得心浮气躁,全程被邻桌压着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