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作了孙氏的相好,自然是向着她说话了!”欧阳旭反驳后,又在胥吏的暗示下说,“院尊,自古婚约,媒证聘财,缺一不可。赵盼儿拿不出婚书聘礼,串通几个男女,便想诬告下官,实在恶毒之极!”
他心里暗自打定主意,赵盼儿若要以当年定情的同心佩为证,他也会出示早就事先备好多的多枚同心佩,象高慧肚兜那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地证实,那些同心佩不过只是市面上常见之物。
欧阳旭这话说到了点子上,院判看向赵盼儿:“赵氏,你有无聘财婚书?”
殊不知深谙欧阳旭无耻程度的赵盼儿并未拿出同心佩,反是向院判呈上一纸:“婚书已被欧阳旭所毁。但妾身尚有一物为证。这上面,写有欧阳旭的三代籍贯和生辰八字。院尊,欧阳旭若未与妾身有过婚姻之约,妾身如何能得知他的生辰八字和三代籍贯?这些秘辛,只消与官告院档籍相核,便知真假。”
欧阳旭顿时如遇雷击,纵有一张巧舌,此时也派不上用场了。
赵盼儿讽刺道:“欧阳旭,你口口声声与我并不相熟,莫非你多情如斯,就连令堂的闺名也能随意告知给陌生女子吗?”
赵盼儿的话使听审的衙役忍俊不禁,而屏风之内,便服的官家也难掩笑意,向身侧的皇后竖起了拇指。
那细碎的笑意传出顾千帆已然好了九成的耳中,他心念一动,震惊地看向屏风。
院判心中此时已经有了计较,但还是循例追问:“欧阳旭,你可还有辩词?”
欧阳旭极速思考,最终深深一礼:“下官、下官或许在醉时与此女确有游戏婚姻之语,下官有错,甘愿赔礼,但依律,男家自悔者,不坐。”
在一片哗然声中,欧阳旭匆匆向赵盼儿拜了一礼:“请赵娘子宽恕。”
赵盼儿轻蔑地避过欧阳旭的那一礼:“这种敷衍之礼,我恕不接受!而且,麻烦欧阳通判看清状纸,我要告的不仅仅是你毁婚不娶,还有你中伤骗诈的恶行!”
孙三娘出列道:“不错,妾身为贺赵氏订婚,曾送她祖传唐砚一具,砚上有‘公子王孙自可留’七字,砚的后面有孙字印记。但欧阳旭毁婚之后,却拿走此砚,拒不交还,我们姐妹上门讨还,他却雇了打手想将我们赶出东京!”
何四也出了列,既尴尬又自豪地说:“草民就是他当日雇佣的打手。”
“他们撒谎!”欧阳旭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,但仍然无力地辩驳着。
“欧阳旭离京前,曾让家仆将家财交当铺处置。此砚也在其中,还有当票为据!”池衙内将早已备好的当票和砚台交给衙役,也算是欧阳旭做尽坏事、合该倒霉,德叔找的那当铺的老板正是池衙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