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一旁的池衙内倒吸一口冷气,赵盼儿反手按住他马上就要出声的嘴,继续问:“顾千帆呢,陈廉说他在哪了没有?”
葛招娣看了眼窗外:“陈廉说官家是悄悄出宫的,顾皇城带着人在东华门那边找,这会儿应该已经接到他的报信,往这边赶了。”
赵盼儿一边急速思考,一边用极快的语速说:“跟着官家来的不是皇城司,那就一定是殿前司。这附近说不定还留有他们的人,你赶紧悄悄告诉陈廉,让他带人马上撤,不能让官家知道皇城司知道他今晚来过这儿!”她转头对池衙内说道:“借你马车一用,我得想法子半路去截住顾千帆!”
池衙内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,也难得地严肃起来,点头道:“好!你告诉车夫走上土桥,从东华门过来那条道最近,最容易堵住他。算了,我自己送你去,这样惊动的人最少。我去驾车,你去小门等我!”
见四下无人注意,赵盼儿迅速上了挂着“永安楼”灯笼的马车。
“坐稳了!”池衙内娴熟地跃上马车,扬鞭催马而去。
马车在大街上疾驰,转弯避人如鱼得水,倒像是行人和房屋一见马车就会主动跳开似的。池衙内得意无比地回头炫耀:“不是我吹,全东京城驾车比得我的,就没几个!”
赵分儿见他一手执鞭,一手还拎着个食盒,奇道:“你拎个食盒干嘛?”
池衙内颇为得意:“我的马车太招摇了,好多人都认得。大晚上在东京城跑这么快,万一有人起疑心了怎么办?所以我灵机一动,挂个灯笼,拎个食盒,别人最多以为我是送索唤的。”
若是池衙内不提,赵盼儿几乎忘了他这辆车镶着多少名贵珠石,她不禁佩服地说:“你想得真周到。”
池衙内猛然开心了起来:“是吧,赶紧夸夸我!”
赵盼儿无奈夸道:“衙内您真行,不愧是十二行总把头。”
池衙内乐得长不着北,但还不忘谦虚了一把:“还得你多帮忙,我才变成‘十三太保’。哎,你待会儿见了顾千帆,一定只说正事啊,千万别心软,别给他机会,不然回头又得伤一回心。”
赵盼儿并没有正面答应池衙内,而是掀起车帘的一角向外看去:“他肯定骑马,我看右边,你盯着左边,千万别错过了!”
“好咧。”池衙内虽被无情忽视,却乐观地权当赵盼儿不反对就是赞同,“反正你记着就行!驾!”
池衙内的马车在东京宽阔的大道上飞驰,街边的路人都已看呆,一武将艳羡地看着马车疾驰而过留下的飞尘:“嚯,大宛马!”
夹道各家酒楼的宾客也纷纷探出了头,其中一家王楼上,宾客们站在窗边指点:“瞧,永安楼居然用那么好的宝马香车送索唤,真正的东京城独一份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