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千帆眼波微动,昧着良心说:“不太熟,只是世交之女。”
陈廉一下没了兴趣,拄着腮帮子懒洋洋地说:“这个就太正常了,女人嘛,每个月总会有几天不舒服。或者就是故意欲扬先抑,故意让你知道她不开心了,想让你去哄哄她。你可千万要把持住,别上了她们的当。”
顾千帆伸手在陈廉的额角弹了重重的一记。
陈廉吃疼,往后缩了缩,又转了转眼:“对了头儿,盼儿姐那笔飞钱到了,我怕桂花巷小院不安全,就先兑成铜钱放在了你宅子里,你记得交给她啊。”
顾千帆眼波一闪:“好,我还正缺一个由头找她呢。”
东京的萧府比萧钦言在苏州的府邸更加雄伟,只因久无人居住,未经翻修的亭台楼阁少了几分人气,多了几分破败之感。萧钦言的长子萧谓身着华服,他虽然与顾千帆是异母兄弟,但两人在外貌上并不相像。
萧谓脚边趴伏着一名被鞭抽得奄奄一息的仆役,他的目光阴狠地扫向肃立在阶下的一众仆役:“我娘和我们几个兄弟是不是太宽纵你们了?这几年不过住在京外别院,你们就敢阳奉阴违?告诉你们,可父亲回京为相的旨意,就是这两天就会颁下了。在他回京之前,整座府邸要是没我按我说的翻修好,他就是下场!”
众奴仆不寒而栗,谁都不敢作声。
这时,一小厮匆匆而入,朝萧谓耳语了几句。
萧谓不耐烦地皱眉:“不认识,不见。”可当萧谓看到小厮呈上的皇城司金牌时,不由一怔,他展开那客人的拜帖读了读,脸上的表情编的古怪之极。萧谓又恶狠狠地扫了底下的仆从一眼,拂袖朝待客的房间走去。
于中全早就知道萧谓看了信一定会来见他,他难掩得意地行了一礼:“衙内万安。”萧谓打量着这个贼眉鼠眼的皇城司,仍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亲生父亲会做出那种事。他不自在地轻咳一声:“废话少说,那人真是我爹的…那个?”
于中全立马正色起来:“下官哪敢胡言?萧相公待那顾千帆如此不同寻常,为着他,可是差点掀翻了整个皇城司呢。下官也是为了衙内和令堂着想……”
萧谓冷笑着打断于中全:“你是想借我的手对付他吧?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。”
于中全有些尴尬:“下官和顾千帆的确早有不和,如今他靠上了萧相公这座大山,连雷司公都不敢对他如何,我在司中就更是举步维艰了。其实下官早有对付他的法子,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你怕一拍子打不死他,他就又会仗着我爹报复你。”萧谓干脆替于中全说了下去。
于中全满脸奉承地又一拱手:“衙内明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