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夫很快就到了,却不是那个花白胡子的老头,而是三十上下的年轻人,算不上俊朗,可长得很少温润,不温不火的,仿佛一阵和煦的春风从面前刮过。
萧靖钰凝眸问了一句:“你爹呢?”
许雁秋拱手:“家父病了。”
许老鬼原是江湖郎中,带着稚儿四处奔波,后被萧靖钰收入府中,养了这么多年,他也没什么不放心的,只淡淡说了句:“许神医也会病啊。”
“医者不自医罢了。”许雁秋应了一声,就上前来查看傅瑶的伤势。
萧靖钰一直把傅瑶抱在怀里,注视着许雁秋的一举一动。
许雁秋给傅瑶包扎了额头上的伤口,又道:“王爷可否先将姑娘放到床上,容我仔细检查。”
萧靖钰虽不想松手,却还是不得不将傅瑶放回床榻上,而后在一旁看着。
许雁秋把了脉,眉头越皱越紧,他抬起傅瑶的右手手腕看了看,目光又自那泛着冷光的镣铐上划过,当即了然于心——这些权贵整日吃饱喝足,最爱在床笫间玩些花样,所幸秦王殿下人模狗样,玩得不算过分。
他缓缓道:“姑娘身上的都是小伤,并无大碍,只是忧思成疾,加之身子原本就有弱症,若是不好好调理,只怕不是长寿之相。”
萧靖钰立刻追问:“如何调理?”
“心病还需心药医,”许雁秋的目光自镣铐和锁链上扫过,又尴尬地示意他去看地板上碎掉的东西,这才摸着鼻子道:“强扭的瓜不甜,王爷还是不要逼得太紧。”
既已得知真相,萧靖钰哪里还狠得下心再逼迫她,只摆了摆手:“本王知道了,把药留下出去吧。”
“是,王爷。”许雁秋留下两瓶药,交代了怎么换药,就下去开调理的方子去了。
闹了这么一场,已经是深夜。等人都走了,房间里就格外安静下来。
萧靖钰坐到床边,在烛火映照下握住傅瑶的手腕,耐心十足地给她擦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