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轮辘辘在僻静地小巷中显得犹为空阔,传到慕容仪的耳朵中便是另一层意思。
终于,出来了。
到独处时,荷枝才觉得有些疲累席卷而来,她转了转手中的铜钱,戴习惯之后也不再铬手。
今晚的夜色不错,巷子里亮堂堂的,窗帷上也绣上一层银蓝月光。
荷枝撩起窗帷一角,漫不经心地瞥见一个墨色衣袍的男人。
她先是浮起不安,见那男人是这几日都见过的那一位,唇角又淡了淡。
但到底觉得这样大晚上的,他一个人在外面有些稀奇,便出声喊他,“公子?”
慕容仪身形一顿,依旧负手而行,身形如玉如竹。
荷枝抿着唇,思量片刻,想到他到底是客人,还是出声问道:“公子若要回如意楼,若不嫌弃,可以稍带公子一程。”
她虽这样说,却不抱什么希望。甚至心中暗暗希望这位公子还记得早晨她拒乘马车之事,不要上来。
谁料,清隽的男人毫不犹豫地转身,缓慢地吐出一个字:“……回。”
荷枝的错愕只在一瞬,立即挑起车帷相接,男人高大的身影进入车帷的那一瞬,似乎有一阵木质香侵入鼻尖,她瞬间失神。
熟悉的感觉几乎让她想起某段很害怕的回忆,荷枝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的铜钱。
马车狭小,她这一愣,对方也停下来,眸光直望着她:“怎么了?”
荷枝回神,往里挪了身子,请他进来。
错身而坐,荷枝没料到他身形高大,占据半个车厢,身上衣着反复,一坐下衣袍铺开两人的衣摆相接。
单看衣着上金银线缠错,便知道,这位绝对来历不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