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了马车以后,荷枝跟在太子身后,便见一抹淡紫裙角从视线中翩然而出,与太子并肩而行。
荷枝一低头,便见她的手腕上挂着一串檀木佛珠。
“容之。”那声音含笑,清淡温婉,“方才真是谢谢你了。”
荷枝僵了一下。没想到那姑娘竟然不喊“殿下”。
衡远寺的典真住持已迎上来,“太子殿下、周姑娘,住处和日常衣物已都备齐。”
太子一扬手,住持便在前带路。
荷枝和云英在太子身后跟着,心中也慢慢理清来人身份。
这便是方才借马车的周姑娘,也是太子的故友,“容之”便是喊他。
周姑娘不与他们住在一起,因此在半路便分开。
跟着住持从青石板小径穿行而过,便到了行云山房。因知太子下榻,便早有僧人将庭院打扫好,又烧好热水,供太子沐浴。
荷枝与云英原本是贴身侍婢,太子沐浴时不习惯人伺候,她们便在门外站着。
主屋外庭院开阔,不远处山石挺立,劲瘦嶙峋,那样子像一个凝望的猴子,又像一个飞天的巨豹。
荷枝的视线被吸引,没留意云英站在她旁边:“你在想什么!”
她吓了一跳,朝她闪着晶莹的双眸。
云英低笑一声,“莫不是在想刚刚那位周姑娘?”
荷枝有些奇怪,“周姑娘怎么了。”
云英一噎,视线在荷枝的脸上逡巡,“方才周姑娘喊殿下什么,你可知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