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沈泠修赶到的时候,宋仁意正瘫坐在自家父亲的坟前,坟头都被扒开一半了,可见宋仁意心中恨极了。
盛安城中开始变暖,与此同时伴随的便是雨水加重。
今日的大雨虽然比那天的雨水要小得多,但是宋仁意却觉得比那日还要冷。
原来他从一出生开始便是在给别人做嫁衣。
可笑他还一直以为宋家的希望全在自己身上,将自己逼得不人不鬼,有人却可以坐享其成。
看着面前这一幕,沈泠修手中拿着油纸伞,撑在宋仁意的头顶上,为他挡去雨水,宋仁意微微转眸,转头看向沈泠修,此刻的宋仁意浑身上下都被雨水给浇透了,看起来狼狈极了。
脸上脂粉被冲刷下来,黏在衣服上,粘成粉白的一团,看起来恶心极了。
他抬头看着沈泠修,此刻沈泠修低头看着他,琉璃般的瞳孔依旧凉凉的,只能看见他极淡的影子。
看着沈泠修此刻无半点意外的模样。
他想笑,却是惨然一笑,看着沈泠修。
“你一早就知道?”
他低头看着宋仁意,并未说话,算是默认了。他这个人生性谨慎,去接触一个人之前总得把他调查清楚,宋父在外面养了一个儿子的事情,并不难调查。
只是宋仁意一直都从未往这方向想过,所以这才一直不知道。
“原来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只有我一个。”
他收回视线,低头看着自己满手的泥泞,他刚刚打算亲手将父亲的坟扒开,想要将父亲的尸骨拽出来,问问这究竟是为什么,但是扒到一半就停下来了。
直到沈泠修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