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刚还在拼命挣扎的沈不骄,此刻无力地瘫软在地上,身上再提不起半丝力气,只是泪眼朦胧地一点点朝着那鲜血淋漓之处爬过去,嘴里喃喃念着。
“顾衍……”
手指浸了鲜血,又沾满了尘土,已经瞧不出原本的模样了。
如天上繁星寒月般,这世上或许会有千千万万的沈不骄,但只会有一个顾衍,顾衍是她会心甘情愿沦为陪衬追随一生的人。
但现在,没了。
有人沉浸在伤痛之中,有人关在吵闹声里面,没人听见那一声‘刀下留人’。
而人群之外,距离刑场不远处的地方,有一匹马驹悄无声息地停了下来。
慕清洺看着面前的场景,气息不稳地喘息着,手中紧攥着一路的圣旨此刻无力地从手心滚落下来,展开的卷轴内容上。
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两个字。
释放。
但现在显然是无用了。
而在卷轴之上还挂着一抹未洇下去的殷红,和慕清洺唇角的血丝是同样的颜色,挂在微白的面容来。
比平日多了几分病弱之态。
·
顾衍去岭南之前,曾经去过一次宫中。
当时正是午后,阳光温煦,左辞和计酒二人站在亭子中靠在一起说着什么,但左辞突然消了声,站起身来有些警惕地看着远处一直在盯着他看的黑衣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