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将自己埋在奏折当中,处理着朝政,用忙碌驱赶自己的焦虑。
为了省下点银钱来,原本殊华殿满室的烛火现在被减到了一盏烛台,七寸的烛火都被削去了四寸,只剩下三寸笼罩在池渲的身侧。
堪堪能照亮一张案几。
现下池渲就端坐在案几后面,眉眼间是浓浓的倦色
今日御史台送来了许多弹劾即墨卿的折子,即墨卿拒绝拟旨已经是抗旨不遵,足以革职。
她微微皱起眉头来,看着手中展开的奏折,这已经是她今日看见的第七封弹劾即墨卿的折子了。
内容全都大差不差。
颇为烦躁地将手中的折子放在一旁,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。
唤来了殿外的计酒,头也不抬地对着对方说道:“传令给中书省,暂时革去即墨卿职位,让他……冷静冷静吧。”
声音中都失了平时的气力,仅仅把话说出来让旁人听见而已。
即墨卿当众抗旨不遵是一早就传开的事情,这是对皇权的挑衅,她若是不严格处置即墨卿的话,皇室的威严将荡然无存。
朝堂上不知多少眼睛看着,她只能暂时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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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到上京城的大雪停了之后,慕风远的身子恢复了几天,便直接给吏部递了辞呈,收拾了行李回津安。
慕清洺出城送慕风远的那日,地上的积雪还未完全散去,但是天气已经明显在变暖了,阳光撒在白茫茫的雪地上,折射出来的光晃得刺眼。
积雪已经在化了,瞧着远处的青山已经是一块青一片白错落开的的斑驳之状了,路上也是一片土色一片雪色。
地面湿漉又泥泞的厉害,算不上好走,但若是不抓紧时间离开,又怕过两天再下大雪封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