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雨凝待在亭子当中,身上的丧服还没有换下来,不过是短短几天的时间,整个人被悲痛折磨的面如土色,哪怕还瞧得出之前温柔如水的模样。
赵雨凝愣愣站在亭子中,似是在出神想着什么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,就像是留在赵鸿俦身上的时间一般凝固了。
哪怕是耳边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,都没有换来赵雨凝的一个眼神。
慕清洺抬头走进来,看见的便是赵雨凝出神地望着湖面。
他理解赵雨凝心中的苦痛,但是滚了滚喉结,节哀的话不想多说,只能将袖中早就写好的家书拿了出来,递到赵雨凝的面前说道。
“这是我的亲笔信,若是你想回津安的话,可以直接去慕家,他们看见我的书信自会收留你。”
“若是你想留在上京城,我在上京城还有几间铺子宅院,下午就拿来给你。”
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书信,赵雨凝弯了弯毫无血色的唇角,随后将书信给推了回去,示意自己不需要,随后不再去看慕清洺,将视线投放在远处望着远处的林子,轻叹一口气说道。
“我劝过父亲的,他的身体已经不适合再劳累了,可父亲还是执意来了。”
在赵鸿俦来了上京之后,赵雨凝和赵鸿俦心中都明白,此生恐怕都没有离开上京城的机会了。
“我和父亲的性子不一样,他的很多观点我都不同意,你不必因为答应了他什么就来对我多加关照。”
“人活一世,重要的人很多,但还是得先让自己活得畅快。”
话音落下,她收敛了一下情绪,转头朝着慕清洺看过去,哪怕赵鸿俦的身子已经被厚土和浮雪给埋了个严严实实,但是自责和懊悔还没从慕清洺的脸上褪下。
她弯起唇角对着慕清洺笑了笑,轻声安抚道。
“此事不怪你,我看过父亲的伤口,他是自戕。”
“这个世上除了他自己想死之外,我还想不到任何人能杀死他。”
只要赵鸿俦想,他有百种万种的方式将自己活下来,比如诗词墨宝,而这一点赵鸿俦已经做到了,从今以后在靖国文坛中,赵鸿俦的名讳会流传千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