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计酒的神情一愣,随后难以置信地朝着池渲看过去,她明白池渲要的是什么蛊虫,也明白池渲做出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,但她还是对着池渲摇摇头。
那可是会没掉半条命的。
“留着也无用,徒增烦恼罢了。”她自计酒身上收回视线来,动了动羽睫,连带着落在上面的莹白也颤了颤,见池渲铁了心,但计酒依旧劝道。
“会疼的。”
她轻轻摇头,抬步朝着殊华殿而去。
“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。”
她此刻说不出自己的心情如何,也不知道自己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,所以现在挂在池渲脸上的是近乎麻木的平静。
她绕过计酒左辞,想要回去休息一下,但刚刚迈过门槛,身子便不受控制地朝着地上摔去,整个人也在瞬间失去了意识。
见此,计酒惊呼一声,连忙过来搀扶池渲。
“殿下!”
整个晚上殊华殿内人影绰绰,太医进来又出去地忙碌着,此一番似乎将所有的计划都给打乱了,整个上京都失去了自己原本的节奏规律,急躁了起来。
只有外头的风雪保持着自己的速度缓缓落着,可惜风雪没有长嘴巴,不能告诉池渲公主府的铃铛响了一整个晚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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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鸿俦下葬那日,上京城的雪停了一天,但好不容易露出青石砖瓦,又被雪白的纸钱给覆盖住了。
送葬队伍最前面是唢呐,唢呐吹响,让路人听见都忍不住心情一沉,一整天都欢快不起来。
送葬队伍带着生人的悲痛,唤着死者的魂魄,一同出了城。
方禹抱着赵鸿俦的灵位顶替了儿子的位置,丧葬队伍带着棺木出了城,最后只剩下一个牌位抱了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