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就在一片其乐融融之中,突然响起的酒杯碎裂声将一切的祥和静谧都给打碎了,晋王将手中酒杯摔在地上,因为气急胸口剧烈起伏,看着池渲不满地说道。
“兵权是父皇给我们的!凭什么你一句话就得让我们将兵权交出来。”
今日的宴会说是宫宴,但到场的也不过四个人。
除却池渲还有安王齐王顺王,先帝六个儿子,现如今只剩下眼前这三个了,说是宫宴更像是家宴,且还是子孙凋零的家宴。
池渲坐在高位上,哪怕是大年之日,依旧不改一身不近人情的冷淡青色,宴会设立在室外,但在别人脸前影响视线的白色雾气,在池渲面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,似乎她呼出来的气息都是不带温度的。
青衣墨发,素手雪肌,此刻清眸带着不似人间的冷意,将视线落到了第一个发出不满的晋王身上。
晋王今年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,但整个人体态肥硕,瞧着是个平庸无能的,原本一张还能算过眼的脸,此刻也被那满脸的肥腻撑得让人无法看了。
对于晋王的不满,池渲一脸不以为意,站起身来看着晋王道:“晋王也知那是先帝给你们的兵权,从不是你们的私有物,那是我大靖的兵权。”
“现如今边境北疆来犯,那五万的兵权你们留着有什么用?不如交上来,让陛下选个能将抵御外敌。”
说到这里,她语气顿了顿,随后眼神危险地转头朝着三人看去,视线在三人脸上一一划过,最后落到了晋王的身上。
“晋王拒不上交兵权,难不成是打算……意图谋反?”
在最后一个字慢悠悠落下的时候,在场一片寂静,就连不远处的鞭炮声似乎也默默消了音,气氛仿佛被凝固住,就连满地的茶杯碎片都不敢发出半点的响动。
她观察着面前三人的脸色,但除了晋王立马出声否认之外,其余两人神情如常,她微微后仰身子,清眸下意识眯起打量着顺王和齐王。
齐王和太子同岁,都是一个病秧子,走上两步便要喘上三喘,幼时就算在宫里的时候,也时常待在自己宫殿内,极少外出。
眼前的三个人齐王对于池渲来说是最陌生的。
顺王和太子一母同胞,平日性子沉稳低调,是个不太爱出头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