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窈并未解释什么,只是从首饰盒里摸了一个最素净的簪子插在头上,连妆也上了薄薄一层,就抓住即墨卿的手说:“好了,我们走吧。”
他仍然看着被放在桌案上的簪子,微微蹙眉。
“不好看吗?”
“正是好看,才不戴。”
刚刚即墨卿那番话倒是提醒了她,她现在是即墨卿的夫人了,不再是之前以色侍人的伎子,这些增色添容的东西,自是不需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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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清洺告了假,池烬便没有去瀚书阁直接来了殊华殿。
殿内檀香萦绕,将那股血腥味压了下去,池渲靠在床榻上,脸色惨白如纸,未上妆未着正装,身遭没有一点鲜艳的颜色,神情恹恹,瞧着无比憔悴虚弱。
手中拿着今日需要批阅的奏折,但是思绪不知飘去了哪,定定看着某处,眼神许久都没有变化,像是失了颜色的画。
见此池烬心中一紧,快步朝着池渲走过去,伸手抓着池渲的手腕,关切道。
“姑奶奶怎么了?怎么脸色这么难看?是不舒服吗?还是不开心?”
不等池渲回话,池烬便转头对着一旁的侍奉的宫人,冷声道:“一群废物!都是怎么伺候的?!”
尚且稚嫩的脸上罕见地浮现戾气,竟也能让人瞧出几分帝王的威严来,顿时吓得一众宫人跪倒在地,出声道。
“奴婢该死,望陛下消气!”
不再理会那些认错的宫人,池烬转头便要让人去传太医,但是被池渲给制止了,她抓着池烬的手腕,表情古井无波,说话的气力都比平日小了三分。
“慕清洺给你留的功课都做完了吗?”
闻言,池烬乖巧地点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