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惬意地闭上眸子,眉心舒展来,格外随意慵懒。

慕清洺坐在一旁的桌案后面,面前是摆放好的笔墨纸砚,他拿起笔尖沾了一点墨,却许久都不见落笔。

“大人为何迟迟不肯落笔?”

他瞧着面前背对着他,只露出一个娉婷背影的池渲,池渲身上穿的是青衣,但是这桌案上摆放的却是朱墨。

“恕臣无能,不能用朱墨画出青衣。”

她依旧闭着眼睛,睫毛都未动一下,出声说道:“本宫没说让大人一定画青衣,本宫要的是红裳,大人技艺高超,想必就算看着青衣,也能画出红裳来。”

他抬眸望着池渲的背影,此刻仗着池渲看不见,那隐藏许久的情丝盼念这才突破冰层开始肆意疯长。

红衣,他见过的。

永世难忘,怎么会画不出来。

朱红的墨汁这才缓缓落在纸上,随着笔锋的扭转勾勒出一个少女身穿嫁衣,斜靠在软榻上的样子。

眼下已经快到正午时分,池烬已经失踪了一天一夜,还未寻找下落,和昨晚的着急不同,池渲此刻气定神闲,恍若根本就没有池烬这个人。

宫殿中,耳边只剩下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,还有山间清风掠过树梢的声响。

突然有鸟群被惊起,扑闪翅膀的声音打破了眼前的静谧,身后的声音不知何时停了下来,面前的阳光被人阻隔,投下了一片阴影。

她睁开眼睛望去,就见聂怀昌等人不知何时出现,现在就站在她的面前,沉声质问:“陛下失踪许久,殿下竟然还睡得着?”

语气颇有问罪的意思。

池渲看着面前的聂怀昌并未说话,而此时慕清洺放下手中的毛笔,抬步走了过来,站在聂怀昌等人的身前,对着她弯腰行礼,一字一顿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