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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妇人跟禁卫说了几句话之后便离开了,到了马车前回话。

马车上端坐着个人,被掩去了大半的面容,她瞧不见那马车中人的真容,只能从那撩开布帘的手指上瞧出几分熟悉来。

是,慕清洺。

她听见慕清洺,唤那个妇人,孙妈。

“公子……”

她嘴里唤着这个陌生的称呼,猛地从睡梦中醒过来。

整个屋内只有她一个人,身上惊出的冷汗还未消下去,她面前空荡荡的房间。

恍惚间,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错觉。

急促的呼吸暂时还不能平复下去,她望着面前的帷帐,伸手轻揉眉心,但是刚刚抬起手来她便发现了不对劲,伸手把盖在胳膊上的袖子撩起来。

露出了那遍布在胳膊上的伤疤,同时也露出那涂抹在伤疤上还未完全被吸收的药膏,鼻翼间是淡淡的草药味,她望着那些药膏,眉心微蹙。

这种蠢事,不会是计酒做的。

而就在她愣神的功夫,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,计酒端着熬好的汤药走了进来,在看见已经醒过来的池渲之后,先是一愣,随后一喜快步走了过来。

“主子醒了,身子可还有不适的地方?”

她并未回答计酒的问题,而是放下胳膊让自然垂落下的袖子遮盖住那些伤口,随后看着计酒询问道:“我昏迷的这段时间,可有人来见我了?”

见此,计酒将手中汤药放在一旁,歉疚地对着池渲说:“是慕清洺,属下没有拦住他,请主子责罚。”

在慕清洺三个字从计酒口中说出来的时候,就像是触碰到了某种机关一般,她想起慕清洺抱着她坠湖,最后又丢下她一个在湖底的事情。

心中恨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