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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她打从心底就排斥自己,打从心底就知道杀孽是罪,堕道是罪,她不像司景行,生来邪体——一个人即便业障满身,可他若是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,就不会被惑了心智。

司景行轻笑了一声,坐起身来,一手扣住她肩膀,“同我一道,有何不好?”

他音色低沉,仿若蛊惑,“你要做什么,要杀谁,再无人敢拦你,也无人拦得住你。有我在,你也不必害怕会被邪气操纵,彻底丧失神智。就这样长长久久留在我身边,如你放灯那日所愿,有何不好?”

邪气与天道相悖,并非正道。她本就不是贪图力量的人,她手中之剑,若不是为了保护在意的人,不是为了守着正道,那么即便再锋利,也毫无意义。

可他不必知道这些。

于是她笑起来,“自然是好。”

她话音一顿,这回是真心带了几分好奇问他:“可你杀孽这般……重,就当真没有片刻被它动摇过?”

这话说完,她像是也知道答案,便又补了一句:“倘若你并非天生邪体,会不会……不一样?”

司景行搭在她肩头的手顺着捋过她肩侧的发丝,闻言眉一挑,“不会。”

她倒是第一个会在他面前问他,若他不是天生邪体,会不会走到今日的。

不会被任何人事动摇,便不会有软肋。他是不是天生邪体,都是这般。

再说,这世上哪有什么若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