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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之所以气愤,不过是因着自身机遇不佳,后又有出身不如自己的如工、商阶级子弟将其超越,如此才不平而已。

这样的人骂自己,不过是在骂谢良臣阻了或许某天该属于他的特殊身份,也就是动了他的利益。

至于陈良,他骂自己或者想杀自己,是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,甚至在最后关头,他察觉到自己可能误会了谢良臣,又能及时悬崖勒马,这两种人有着本质的区别。

所以谢良臣说他杀不杀陈良,原本就想置他于死地的人不会少一个,说的就是如刚才那书生一般的人。

自己动了他们的利益,动了他们的特权,那么就是你死我活。

谢安听他如此说,方知如今谢良臣看似鲜花着锦烈火烹油,实则杀机四伏,随时有可能遭遇不测,一时难免担心起来。

“那那丞相真该早做决断才是!”谢安着急道,甚至连大逆不道的话都说出来了。

或许在他潜意识里,谢良臣真的会在某天篡位吧,所以宜早不宜迟。

谢良臣见他真个担心得不行,轻笑出声:“子元不必着急,此事我心有数,早有打算。”

至于是何打算,时机未到,谢良臣也不会说,总之他会把所以能做的都做完,至于其他,有时候就不是人力所能立刻达到的了,而需要时间来琢磨。

三日后,行船之物已经备好,谢良臣便带着人往琼州而去。

从港口出发之时,谢良臣特地观察了一下出海的商船,发现这些船大多排水量不高,只能算中等船舶,航行近海尤可,远洋恐艰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