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,这钱可是你刚从大伯父家借来的,娘还不知道呢,要是以后大伯父来找咱们还钱,娘再问钱到哪儿去了可怎么办?”
谢石头被儿子这话问得云里雾里,什么借钱,什么还钱?
想着眼前的事还没解决,谢石头便安抚儿子道:“狗剩别瞎说,乖,先在一边等着爹好不好?”
那税吏也不耐烦,这父子俩有话自己回去说,他还得记账呢,于是闻言眉头也皱起。
不过还不等他开口呵斥,谢良臣就又恍然大悟般道:“我知道了,上次我见爹在家中另外藏了一本账本,上头记着的花销与娘那一本不一样,要是以后娘发现了,爹就要用那本假的账本来骗过娘是不是?”
他声音不大,刚好也就谢石头和那税吏能听见,谢石头脑仍旧一片迷茫,可税吏却突的心中一亮。
是了,自己敛财虽然也给县太爷上了供,可难保以后东窗事发后对方不会弃车保帅,拿他当替罪羊,可要是他手里有本真账本,到时候这就成了他的保命符了!
想到以后可以握着县令的把柄,税吏十分的高兴,甚至都忘了去想一个普通的村民家中怎么会这么仔细的做账记账。
一高兴,税吏也就丢了犹豫,将荷包收起来,道:“行了,本官看过了,这稻谷确实有四斗,你把粮食挑进库房里,换下一个人。”
谢石头见税吏总算认下了税粮,松一口气,嘱咐儿子在这里等他,然后自己挑着担子进了官衙。
谢良臣背着竹背篓站在广场上,等见他爹消失不见,又把目光重新定格在这税吏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