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约过了半个时辰,净室里又要了次热水。
绿萼应是猜到了些什么,一直带着侍女在不远处的小屋里候着,听到里边喊人,便手脚利索地领着人进去,给木桶里重新换了一次水。
她和其他侍女都不敢多看一眼,规规矩矩地做完事情,提着小桶便走了。
细心妥帖地带好门,绿萼领着人离开,正准备打发大多数侍女去歇着,哪知正好撞上白芨。
绿萼脸上热意未消,白芨又一贯心细如发,大致也猜到了一些情况,将人拉到身边小声耳语。
“啊?”听清白芨说的话,绿萼错愕抬眸,到底记着压低了声音,“一位刚从战场上下来,另一位在城内也忙得停不下来,不至于吧……”
白芨轻轻推了一下她,脸不红心不跳,“听话,备水去。”
对方这么坚定地交代了,绿萼本着做事周全详尽,虽然仍将信将疑,但还是乖乖吩咐下人们,后边烧水不许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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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炷香.后,净室门被从里推开。
傅则横抱着姜应檀,将人妥帖放到榻上,然后拿来干净帕子。他先一点点为姜应檀绞干一头青丝,接着才潦草弄干自己的头发。
哪知才把头发擦到没什么湿气,傅则刚放下帕子,就被榻上姜应檀的胳膊用力一拽。
慌乱中,他到底还记得不能压到对方,狼狈地踩着彼此之间的空地,被人拉上榻。
傅则不解出声:“夫人?”
“不是说了,不许开口说话?”姜应檀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他的脖颈,吐气如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