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番话流畅说下来,屋内许多人都哑口无言。
姜应檀眸色复杂,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些什么,只是听完之后站起身,不咸不淡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
谈松琅等人飞快回过神,对视一眼,然后纷纷起身。
姜应檀语调平稳,喜怒不辨道:“走,去迎接我们大齐的将士们。”
说罢,她率先动了,迈着略快的步伐走在众人最前面,从温暖如春日的屋内走出,踏入冰天雪地之中。
虽然有绿萼等侍女在一旁为她撑伞,但是耐不住这场雪下得太大太急,几柄油纸伞根本没法护得姜应檀周身,最终仍是有雪落在姜应檀青丝之上。
不多时,姜应檀带着人赶到城楼之下,顶着冷冽冬风,她与其他人拾阶而上,渐渐登上城楼。
在她登上城楼不久,临城官衙、京中官员等等,所有消息灵通之人都赶到了城楼,暗中对视几眼,不敢作声地站在姜应檀后头。他们平日里都过得舒坦,哪里在大冬天受过这等罪?即使身上披着厚实大氅,穿着最好的料子做的冬衣,一个个仍旧冻得瑟瑟发抖。
凛冽风雪中,站在最前方的姜应檀直面呼啸寒风。她挺直脊背,身影未曾有过一分一毫的晃动,仿佛并不是与旁人一般受冻,而是正身处一场华贵宫宴里推杯换盏。
远方有凌乱的马蹄声传来,一声接一声交杂在一处,光听声音便可知这支军队是如何士气低落,又吃了怎样惨烈败仗。
白茫茫的天地中,有大批人马逐渐靠近临城,或是骑马,或是仅凭双腿奔来。他们身上带着血迹,明明是拽着缰绳,不停驱赶马儿逃命,可落在姜应檀等人的眼中,他们从内而外透露着颓废,仅凭求生意志在坚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