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不上其他,姜应檀提着裙摆,毫不见外地坐在他身边,先是取下他额头上勉强贴着的那块布,用手背贴了上去。
嗯,还有些热,但比起上半夜,已经是好了许多。
姜应檀小小松了一口气,复又去探看他的状态。只见傅则已经不再忍着痛楚,神色松快许多,应是方才那波难受的劲儿过去了。
在她目不转睛地注视下,傅则喘了一会儿,在快要平复呼吸之时,缓缓睁开了眼。
姜应檀强行按捺下去的欣喜再度涌上心头,关切问:“你醒了?可好些?”
傅则缓慢地眨了一下眼,似是还没回过神来,许久,才轻咳一声,“好些了。”
闻言,姜应檀毫不吝啬地展颜一笑,“好,你且躺着吧。”
话音未落,她抓了那块已经被傅则额头捂热的一小块布,以手撑地站起身,接着轻车熟路地往洞外跑去,还不忘从旁边火堆里捡一根粗壮些的枯树枝,以便照亮脚下的路。
在她身后,傅则眸中闪过许多复杂情绪。
原来,真的有一天,她能对自己卸下所有防备,不带一丁点戒备和疑心相处。
只是因为失去记忆的这两个多月,五岁以及十六岁的自己,做出来的那些幼稚的事情,说得那些直白又露骨,但在她一个知晓全部内情的人看来的胡言乱语,就能将两人之间的相处,变为这种他过去几年想都不敢想的状态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