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知道,娘亲可是耳提面命过,不要随意落女子的脸,更不要去揭穿她们的心口不一,总得要糊涂一些,日子才过得下去嘛。
“那你还不把手移开?毛手毛脚的,哪里做得来白芨她们的活计。”姜应檀侧头望他,眼波流转中,俱是隐着的笑意,全然不见恼怒烦躁。
傅则从善如流,赶忙收回手,学着姜应檀的模样半靠着,还特意将被子往上拉了拉。
看着傅则探身而来,专心致志地为自己掖被角,然后又与自己肩并肩靠在一处。
姜应檀暗自想着,他年纪不大,做事倒是体贴又周全,总带着些女子才有的细心,莫非都是已故的忠国公夫人所教?
她心神一动,顺势问道:“你很思念已故的忠国公夫人,是么?”或许,阿姐所说的心结,便是由此而来。
听姜应檀提及自己的娘亲,傅则脸上的笑意滞住,很快恢复过来,“姐姐怎么说这个?”
姜应檀打量着傅则的脸色,“只是听你总把她的话挂在嘴边,时时念着。”
与她幼时何其相似。
遥想母后刚刚离开的那段时日,自己硬撑着口气,不愿在他人跟前落泪,因此被周遭人暗地里嘲讽,说她冷心烂肺,亲生母亲走了都不会掉一滴泪。
她昂着头,把那些人一一教训了个遍,自以为做到母后临终嘱咐的坚强,却在某一日被阿姐戳破心事,大哭不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