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四五个妇人,正将什么紧紧护在身后的样子,皆是焦急不安的神态。
她们见姜应檀望过来,顿时露出讨好又可怜的笑容,彼此之间挤得更严实,仿佛一道密不透风的墙。
那些妇人身后出来含含糊糊的声音,就像是被谁强行捂住嘴巴,却又捂不严实。
依旧是刚刚稚童声音,哭喊着:“祖父!我要祖父!”
姜应檀挑眉,下巴往那处点了点。
立刻有侍卫上前,恭声回禀:“是这管事的家中女眷,带着一男童。”
闻言,姜应檀“哦”了一声,微微弯起嘴角。
身侧的白芨见状,偏头低声吩咐:“去把人带来。”
人高马大的铁骑持刀上前,推开周遭哭求的妇人,拎着三岁幼童后脖颈处的衣领,推到秦管事正前方。
姜应檀走到一老一幼的中间,抬起右手掌向上,当即有侍卫将手中刀去了刀鞘,双手奉上。
“殿下饶命!”秦管事见唯一的孙子被揪出,又有冷血刀剑相向,急的整张脸都红了。
姜应檀充耳不闻,她持着刀,不紧不慢地俯下身。虽然刀背向下,刀尖却毫不犹豫地抵在稚童脖颈处,迫使对方随着力道而抬头。
云髻上的珠翠随着动作轻摇,衬得华服女子芙蓉姝颜,桃花美目中流转着笑意,珠玉都不及其相貌明艳摄人。
稚童尚且不知自己处境,被泛着光的翡翠吸引而渐渐停下哭声,直视姜应檀头顶。一双眼眸刚被眼泪洗过,此时清澈见底,又带着孩童的干净稚气。
懵懂的目光丁点没引起姜应檀的不忍,她甚至开始慢悠悠转着手中刀,左左右右打量这男童。
每动一下,秦管事就禁不住抽气,心中亦紧一分,深怕刀尖多往里一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