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小到大,薄开岳对他进行的就是狼性教育,他跟着学会的,就是凶猛、掠夺、强悍、贪婪和厮杀。

还有旷日持久的伪装。

他不像是一位父亲,没有哪位父亲可以长达二十年不露出一个笑脸,也没有哪位父亲会站在墙下让年幼的儿子跳下去,又在对方真的跳下去时收回手臂;更没有哪位父亲会把没学过游泳的孩子扔进游泳池,让他在呛水和死亡的逼近中学会游泳……

他的狠心与绝情,超乎想象。

错了就打。

言语暴力,冷嘲热讽,地下室关禁闭。

他不像是薄开岳的儿子,更像是被他训练出来的,接管公司的工具。

在这个家,从小到大,他没有感受到一丝丝的爱。

这种教育方式下,他没养成反社会的人格就已经万幸了。

难不成还得要求他,在这样的经历下长大,还得像旧社会的那些个蠢材一样,卧冰求鲤,彩衣娱亲,共享天伦?

还说什么担心自己,笑话。

薄厉铭脸上越发冷淡,他见薄开岳没话要说,起身从溜光水滑的红木椅上起来,转身就要离开。

“站住!”

薄开岳叫停了他。

“我好歹是你的父亲,你回到家,见我还没病死,转身就要走吗?”

薄厉铭冷冷的盯着他,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,“不然呢?”

“怎么会有你这种冷血动物!”薄开岳蹙眉。

薄厉铭也不生气,语气毫无波澜,“我是冷血动物?那不多亏了父亲教导有方,母亲助纣为虐。”

“您们两位对我的教育堪称完美,成功养出了我这个冷漠绝情的冷血动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