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时书身穿蓑衣穿梭在茂密的树林里,经过的地方处处是泥泞,身旁跟随着黄复私密带来的下人。
这已经是他们搜寻的第五座山了,那些参与过采矿的百姓没人知晓确凿的位置,他们只能按照沈意绘制的疆域图在有矿的山中搜寻,但这几日颇为不顺,连日来的大雨让上山都变成了危险的事,一不小心就会陷入泥泞中,还要小心有没有猎户留下的陷阱。
温时书身上的襕衫早就湿透了,却依然坚持走在最前面,这已经是最后一座能藏矿的山了,若再寻不到,恐怕此次福州之行就要白费心思了。
福州的山众多,总不能一座一座去搜,而小姑娘的及笄礼还有月余,就算找到了矿山的证据,还要搜罗其他的物证人证,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。
若没有她在,或许福州矿山的事,再拖个一年半载都无甚紧要,毕竟矿洞是填不上的,林党的证据永远都会在,可是小姑娘已经不能再等了。林党势力强大,视清流党为眼中钉肉中刺,有过这种经历的玉芙会被他们反复用言语侮辱,他必须要尽快替她铲平这一切,才不会使她陷入不复的境地。
所有人都不会在意这个从来没有错的姑娘,可唯独他不能,那是他曾下过决定,要亲自保护的姑娘。
在半山腰处,众人才堪堪有了些休息的时间,让探子去周围搜寻。
靠在石壁上的温时书抽出了腰间的戒尺,连日来的颠沛,让檀木早就湿了,就连她送的挂饰都湿透了。
他微蹙了眉头,暗叹自己的粗心,没能保护好她送的物件。将挂饰摘下想要放入怀中,才发觉触感有些不对,翻过来一瞧,从羊毛毡里竟长出了些嫩芽。
让他忽地想起了小姑娘说的话,这里面是放了豆子的,想来连日被雨水浸泡,才促使了发芽。
温时书在雨水下,轻轻抠出了一颗,嫣红小巧的豆子被他拈在指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