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意更是疑惑不已,试探着问道:“你该不会是为了玉芙姑娘吧?”
温时书没回答他,只是将十二花神图卷了起来。
他的身姿沐在那片灯火中,襕衫的仙鹤仿若晃动着的细碎水浪,随着他修长的手指翻动,那幅画终于落进了竹筒中。
“咚”的一声响,温时书看着戒尺,愈发地恍惚起来。
直到茶壶中的水簌簌地翻滚着,两人才意识到,水开了。
沈意瞪大了眼睛,久久不能平静,提起茶壶时,莫名其妙道了句,“开了好,开了好。”
温时书看着他道:“我有件事拜托你。你与殷乔回去时,将玉芙带上吧,刘公恩科过后从边关回来还需些时日,你先替我安置她一下。我要去趟福州府,继续调查矿山的事情。”
沈意直呼不得了。无论福州府还是朝中的事,对温鹤行来讲,都不是难事,哪儿比得上十二国经历的事情。
温鹤行去做这些事,简直信手拈来,他是生来的权臣,少年时便是众人口中的王佐之才,为朝廷铲除奸佞,肃清朝野,瞧着没什么不对……可是唯独他的理由,沈意饶是再直,也想明白了。
许久,沈意缓缓说道:“自然不是难事,夫人很喜欢玉芙,有个伴挺好的,但是鹤行,你当真不和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?”
温时书瞥了眼对面的人,缓缓将茶斟满,“夜深了,沈侯爷今晚可要在书房歇息?我要先回去了。”
他起身,披上狐裘,往门外走去。
沈意噎了噎,跟在后头一直喊着“鹤行”,却不敢再提刚才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