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的举动其实并不算惹眼,柳白是学子们学问最好的,经常有人在下课后问他课业,但玉芙来问,还真是稀奇了。学子们出去后,都忍不住讨论了起来。心中隐隐猜测,这位貌美的玉芙姑娘,不会是倾心于柳白吧?毕竟才子佳人的事,在文人之间数不胜数。
远处晚霞将要落幕,衬得天地间无限寂寥。
此时的温时书正站在回廊下,学子们的话一字不落入了耳。
他缓缓步到泮池畔,看向了屋中的两人,小姑娘静静地坐在那儿,恬静认真,旁边的少年羞红着耳垂,小心翼翼为她讲解着不懂的课业。
他借着霞光看得真切,忽地想到了早上他与小姑娘说的话。
原来让她彻夜难眠的是柳白吗?温时书低眸,摩挲着手中的戒尺。
看样子他的书房,以后小姑娘不会常来了,可在课堂上,若有人让她动了心,再在一处听课也不适合了,终究会影响其他学子们。
温时书阖目,回想起那些堆积在书房中的书信与公文,都是他这些日子里让朝中官员寄来的,里头记载的是张林二党与清流党的所有官员,错综复杂的关系涉及到许多方面,他在替清流党的人抓二党的把柄,无非是想让她回去不必承受那些。
若她的选择是柳白,好像也不重要了。他门下的人,何种心性他自是清楚,必不会让小姑娘受了委屈。
温时书轻抬眼睫,看着玉芙开始道谢,转身离开了泮池畔。
而玉芙抬眼望向门口时,恰好瞥见那一抹玉色衣袍,忽地停下了手中动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