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沉,我的丈夫,我唯一的希望,全世界最爱我的男人,就那么死在了我面前。
我颤抖着低下头,看见自己腿间缓慢渗出了血。
如果老天爷真的存在,那它一定毫无怜悯之心。
不仅带走了莫沉,连他的孩子,也不肯留给我。
那是一个已经成型的男胎,就在出门前,莫沉还把耳朵贴在我的肚子上,笑着说宝宝在动来动去地跟他打招呼。
后来的无数个日夜,我脑中总是反反复复浮现这些问题——
为什么我们偏偏挑了那一天去医院?
为什么我们偏偏走了那个十字路口?
为什么,偏偏是我和莫沉?
没有为什么,不过是凑巧而已。
它还有另一种说法,那就是,命。
从小到大,父母常常骂我是条贱命。我偏不信,下定决心要过得比所有人都幸福,以此证明自己命很好。
在莫沉死去的那一刻,我终于,信了命。
这就是我的命。
我彻底地,认输了。
浑浑噩噩地住院,浑浑噩噩地办葬礼,浑浑噩噩地接受朋友慰问。
把莫沉的公司委托给他最信赖的老部下,安排好一切,终于有独处机会后,我拿出一把折叠刀,对着手腕毫不犹豫地划了下去。
幸福,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