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午后,沈离音等人离开青州,正式进入兖州地界。兖州南边远不及青州繁华,走了一个时辰,周围仍旧是荒无人烟的林子,连个简易的茶摊子都没见着。
“吁——”
阿朗与王七一同将马停下后转头掀开了车帘,他看向里头正中间坐着的人,道:“姐姐,天色已晚,可想要走出这林子恐怕还要很久,不如先暂时停歇,免得再往里走,连月光都透不进了。”
“嗯,我正有此意。”沈离音点点头,“大家都先休息吧,每两个时辰换人值夜。”
一夜,平静度过,翌日天色渐明,林间鸟鸣声此起彼伏,沈离音从朦胧睡意中苏醒,窗外舒适凉爽的轻风浅浅地勾起窗纱,她深深吸了口气,回头叫醒了织玉和谷医。
“简单吃一些糕饼,我们得赶紧出发了。”
马车一刻钟后再次出发,只是刚走出去没一会儿,阿朗就发现了不对。
“前面怎么感觉雾气这么重?”
沈离音也正看着窗外,眉头一皱:“这个天应该不会有这么重的雾气。”
王七点点头:“虽说这里密林繁盛,可也不该有这么重的雾气,像是进去便要被吞噬一般。”
沈离音探出窗望了望天,道:“今日是晴天,雾气应该很快会散,我们耽搁不得,走慢些便是。”
“好。”王七与阿朗对视一眼,重新驾马。
沈离音虽然让继续走,可其实隐隐有些心慌,心口像是怎么也落不定似的,随着马车颠簸而起伏。突然,阿朗猛地转头掀起帘子,急道:“姐姐,外边已经完全看不清路了。”
话音刚落,一道极其尖锐的笛声从四面八方响起,沈离音一顿,立刻感觉到太阳穴的位置阵阵抽疼,整个人都不由地弓起背。
“不好,是魅音。”谷医也疼痛难忍地扶额,咬牙说道。
沈离音抬眸看了眼车内,三个人都已经疼得快说不出话,而刚刚还转过来说话的阿朗此刻却一直没有出声。她心里一紧,撑着座位挪到门边:“阿朗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