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双臂此时高悬在舱底的横梁上,即便脚尖能抬过头顶,却也够不着手腕上的锁。随着时间一点一滴流逝,阿梨心头有些慌乱。
她试着用脚将陆无羡的身子抬高借力,可尸身沉重,很难控制,不过白费力气。正绝望之时,她想起陆无羡曾坐过的那把椅子。离着她有点远,却是眼下她唯一的希望了。
阿梨抬脚蹬上墙壁,纵身往前扑,试过几次,偶尔脚尖够到那椅背,但并不足以将那椅子拖到身边。反而手腕因为这样的大动作,几乎勒出血来。
可她没有别的任何办法,再痛也只能一次次拼尽全力去尝试。终于有一次,将那椅子勾翻在地,而下一次时,顺利地用脚背挂住椅子底下的横方,将那沉重的木椅拖了过来。
站上那把椅子,阿梨被吊得发麻的手臂终于渐渐松弛下来,等恢复了知觉,方才觉得酸麻胀痛,几乎不能动弹。
她忍着啮心的痛楚,脚趾灵活地穿到手腕下,仍如方才一般,一把把去试。只是这回没有灯光,要对准锁眼十分不易,这大大增加了开锁的难度。
而甲板上等候的人终于察觉不对劲,又再次敲起了门。
舱下一片死寂,那人打开门,探头朝下望了一眼。但里头没有灯,昏暗模糊,只隐约看得到那女犯仍被锁在原地,而陆无羡却坐在她面前的椅子上。
乍然看到这一幕,令人深觉诡异。毕竟舱中没有灯光便是一团漆黑。陆大人又怎会陪着一个女囚坐在一团黑暗中呢?
直觉有些不对劲的人却只以为陆无羡有些奇怪,倒并未料到他已然死去多时。毕竟阿梨还好好地锁在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