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临渊面色凝重,并未搭腔。
“严先生供出阿梨家中窝藏贼匪,是马匪安插在府衙中的奸细。她吃了熊心豹子胆,竟然狗急跳墙行刺郡守,依律当凌迟处死。”
眼下阿梨成了阶下囚,并没资格再给她做什么陪嫁,但却刺伤陆甫,可谓旧怨才消,又添新恨,陆芙蕖只想将那些最残忍的极刑都施加到阿梨身上。
“她既是匪类,依着流程,应通秉赵国公一声,联合调查之后,依律判处。”陆临渊提醒一句。
想到要将阿梨那样的美人转交到赵国公手上,陆芙蕖不由跳脚:“二哥你是书读傻了么?阿爹与严先生一把年纪都差点遭了这小狐狸的道,赵国公血气方刚,被她几句甜言蜜语一哄,难保出了什么岔子。她若为保命,将那些土匪供出几个来,将功折罪,阿爹这罪岂不白受了?”
陆夫人也点了头:“你爹当年何等风流人物,被贬临州为官十年,正是被那李二郎所赐。你请他来查阿梨,若被她攀咬诬赖些罪状,李二郎再顺水推舟落井下石,栽赃些罪名到你爹爹身上,岂不是引狼入室。”
母子几个一商议,更觉事不宜迟。陆临渊连夜请了俞別驾等人入府,议定次日一早,便押阿梨往菜市口凌迟处死。
因陆甫重伤不起,陆临渊临时代了他的职,亲自押解阿梨上刑场。
往日陆芙蕖每每针对阿梨,陆临渊看不过,还不动声色帮过阿梨几回。从严琰口中知悉阿梨竟是那般处心积虑心如蛇蝎的匪徒,他心中初时仍觉得荒诞。但陆甫伤得很重,几度昏迷,可谓命悬一线,而今尚且不知生死,能不能熬过这一关。
他再是心存善念的公子,也容不下这样心狠手辣的女子。在他心中,自然想不到严琰与他爹心头那些龌龊的恶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