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着她的那一瞬,阿梨突然明白这场拙劣的计策中,她一直忽略了岑姨娘这个人。严琰不敢向陆甫告发她,但岑姨娘凭着忠心耿耿而稳居陆甫后宅中,陆夫人是工部尚书的次女,却不得不忍受着这个分宠的女人。严琰做的假账她都能察觉端倪,岑姨娘如何又如何未曾发觉呢?
不过是想放长线,钓大鱼,捉住她背后的人。
阿梨忽而心头一炸,想起韦兴与乔秦,身体便不由自主开始颤抖起来。
严琰很快也被带了过来,见着这个阵仗,哪里还有不明白的。今日阿梨未曾赴约,他心头正忐忑难定,此时狗急跳墙,只将所有过错都推到阿梨头上,又信口咬定阿梨便是马匪派来的奸细,一心想抓住陆郡守的把柄云云。
最后,严琰还取出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账册,狗一般膝行到陆甫脚边,带着一丝侥幸邀功道:“属下早发现她不对劲,一直虚以委蛇,等着她露出狐狸的尾巴。这账册也是伪造的,我阖家都依附大人而存,又岂会背叛您呢?原是打算今晚擒下她,明日便向您秉明事情所有真相……”
虽严琰能言善辩,那账本确也是假的,仍气得陆甫脸色铁青。
他屏退了旁人,只留阿梨在书房中,一步步逼近,拿指尖抬起她下颌,望着跪坐在脚下柔弱而美丽的女人,恨得切齿:“本官怜惜你,抬举你,教养你,甚至收你做养女,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么?”
阿梨紧抿着唇,迎着他的视线:“韦长生供上钜万家财,陆大人又是如何报答他的呢?没有使您赢得君心,反而贬落临州,真是意外啊。”
陆甫恼羞成怒,一巴掌扇下去,却被阿梨躲开了。
“养不熟的白眼狼,往日看你还有两分用处,本官也舍不得动你。地狱无门你闯进来,就莫怪阿爹不客气了。”他抓住阿梨的脚踝,动手去扯阿梨的衣裳。
哧一声,软烟罗的襕衫被扯开一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