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对阿梨来说,李贽是这世间最为特别的存在。是她懵懂情窦初开时最初仰慕的人,又数次对她有深恩。
乔秦接近她别有目的,往后在她面前的路,不再单纯是做为郡守府豢养的舞姬去取悦陆大人的贵客,或许更是一条万劫不复的荆棘深渊。
她爱慕李贽,所以不能任由他因这份不相称的情愫而泥足深陷,毁掉他的前程。
“李大人曾在长安定过亲么?”阿梨搜肠刮肚,选了这么一个足以令那些爱意冷却的话题。
李贽嘴角却挽起笑来,挪了挪身子,大喇喇将头枕在她伸直的腿上:“世间能入我爹娘眼中的女子堪比凤毛麟角,且还有得挑。”
长安城的贵女尚且难入他父母的眼,更遑论她这样出身的人。阿梨垂手抚过他鬓角,细看他无可挑剔的眉眼。他的鼻梁生得高而直,唇线薄而性|感,诱|人采撷。
“那你还这样与我不清不楚。”手指划过他脸颊时,阿梨促狭地轻轻拍了下去。
李贽捉了她的手凑近唇边,阖着眼睛叹道:“我实则是个兴之所至,便只想放歌纵酒的人。这些年为虚名所累,生生屈志去做一个四平八稳的君子。若还要为规矩名声,将喜爱的女人拱手让人,一想便只觉这人生苦累,也忒没滋没味。”
阿梨有些听不明白他这话。在旁人口中,招远侯的独子素来没有好声名,哪是什么四平八稳的君子。许是他被流放到此地,拘束了天性,着意表现,而今因她却要故态复萌了。
“阿梨,我若被逐出宗族,落魄潦倒,你可愿嫁给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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