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子两个一直在“看好了?”“看好了。”“那我换了?”“快换啊。”
这样的简单对白中重复。
站在一旁的忠叔感觉这样的日子好像过去了一整个世纪。
“好……好!”老板孩子似的开始拍掌。
忠叔明白他这是要发病了,大概接下来就会忘记自己是谁,忘记自己在哪里,开始哭着叫妈妈。
所以他及时地将傅珏给叉了出去,说:“老板可能到了该休息的时候了,你先在客厅坐坐,我一会儿就去给你安排晚饭。”
说完就将房门落了锁,将傅珏一个人留在外面的走廊上。
傅珏看着门板,心里有些后怕。
父亲发病前的的确确有些吓人的预兆,比如刚刚那一下子就差点拽住他的手腕把他的宝贝相机给摔在地上。
都说人病了以后,就连最亲的家人都有些认不出来。毕竟生了病的人好像就和这个人世都有了些距离,首先是身体瘦出个形销骨立的悲惨模样,看着叫人心疼。
其次就是非人的行为。
傅珏横看自己父亲,倒是还不至于形销骨立,反而被忠叔养成了一个大胖子。
但非人的行为恐怕是真的有——他看见管家卷起衬衫袖子后,手臂上是坑坑洼洼的抓痕和咬痕。